第一千二百六十三章 粉红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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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小家伙愣了好一大会儿，随后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她仰着脑袋，发现头顶的立体像上好像有标记着自己的位置，还是一个红点。与其它红点不同的是，这一个红点在白色与红色之间不停切换。
看来艾琳重新编辑的术式还是有用，但不完全有用。人家感觉不到她的生气，但那个立体像上隐约还是有点位置。
至于魔力……她依旧可以用。
小家伙往左走走，红点也往左走走，她往右走走，红点也跟着走。
在她的旁边，有一个猥琐的男人低着头，仿佛准备偷狗一般向她慢慢靠近。
他想偷米尔。
男人的同伴拦住他：“你疯了？想对小孩下手！”
“她马上就要死了，把命给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下手也有别人下手！你没听那个声音说这个游戏在所有活人都消失了才会结束！”
“妈的活人每天都在增加，怎么可能都消失？动动你的脑子！”
他的同伴死死的把他按在地上，并招呼米尔赶紧跑。
小家伙连忙用自己的鞋底给被压住的男人脸上来了个鞋印，然后转身就跑，获得那个想偷米尔的男人怒喊。
路上混混乱乱的，到处乱跑的米尔自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鲜少有人会阻拦她。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但，人性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拥有人性的鬼也不例外。世界上甚至有那么多人贩子，怎么可能所有人都遵守道德不对一个半点大的小奶娃下手？
几个不怀好意的亡魂开始盯上了米尔。
很快，一个样似狼人的魁梧灵种发现了米尔这个到处乱跑又没人要的活人，兴奋的扑了过来。
“嘿嘿嘿，小萝莉！吸溜~”
却在半空中被一张满是尖牙的血盆大口咬住，锐利又带着血迹的尖牙直接洞穿了他的身体，但因为狼人本身就没有肉体的缘故，并没有血水飞溅出来。
“他妈的，谁？！”后面叫出的那一个字，又怒又惊，因为它看清了咬住自己的东西。
即便没有血肉的飞溅，那些心怀歹意的人依旧被震慑的情不自禁的后退，哪怕是他们这些死而复生的亡魂也无法理解面前这个东西的生命状态。
一个破破烂烂的古铜色铁皮熊？？
它身上充满破洞，因此可以看到其中以及不再转动的齿轮，就连脸都只有半张，里面精密而又混乱的仪器完全暴露在外。
有经验的一看就能知道这是利用神秘学对生命的亵渎。
铁皮熊口中咬着一个狼人，就这么静静的拦在道路上，比他们这些死状凄惨的亡灵还要可怕的亡灵怪物，阻止了这些人对米尔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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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有三十个人把朋友给‘供出来’了，呵呵。”斯坦丁抿嘴微笑，以往的假笑都没有这一次真诚，似乎这一次他真的挺愉悦的，“人性，真是让人最开心的东西了。”
“你在试探人性？”康纳歪了歪脑袋，往自己的笔记本上添上两笔，“但你为了自己的愿望逼迫自己的女儿做不想做的事情，还要把她以同样亡灵的姿态永远的留在这里，这一切都是你自私的愿望。而这样的你竟然喜欢看到别人暴露出自己的丑态，真是个复杂又有趣的人。”
此时的酒馆几乎空无一人，连前台上的老板都没忍住跑了出去参加这次的“狩猎”活动。
尝过了在冥界没有任何享受和作为的生活，他们才知道自己对“生”有多么渴望。
原本小镇上最热闹的地方，却只剩下了康纳和斯坦丁坐在这里。
有趣的是，在斯坦丁进行全冥界通报时，竟然没有一个鬼怀疑他话语的可能性。
康纳用他明亮有神的双眼看着斯坦丁，对他说出出自己曾听过的一个故事：
“一个女孩为了试探人性，在自己的脖子上挂上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我是az病人，请抱抱我好吗？’，可路过的人都无一例外的躲开了她，并对她指指点点。就在她暗讽这些人时，一个男孩走过来抱住了她，并轻声对她说我也是az病患者。然后女孩疯一样的推开了他。”
“康纳。”斯坦丁仿佛没有听出对方的讽刺，“你怕死吗？”
“我都自杀了，你竟然问我怕不怕死？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康纳诧异的看了神父一眼。
“不，我是说没有任何意义的死亡。”斯坦丁张开双手，坦然承认：“我很怕死，非常怕死。”
“我害怕再也感受不到意识，我害怕永远而没有梦境的沉睡，我害怕被剥夺思考能力的死亡。”
这也是多数人怕死的理由。
如果活人知道自己死后不会完全死，在冥界还会作为灵魂重新而又永恒的“活”下来，那么说不定人们对死亡的恐惧感会大打折扣。
“我也怕活着。我曾跪在地上祈祷，为了取悦贵族趴在地上学狗叫，夜里忍受冰冷的地面入睡，过过口舌干燥的生活，啃过别人不要的牛皮鞋填饱肚子。”他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的，“你觉得人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毫无尊严的趴在地上受苦吗？”
“永恒的亡灵，不再恐惧死亡，不再遭受苦难。”斯坦丁的笑容消失不见，用深邃的目光盯着康纳：“你竟然认为这是一种‘恶’吗？”
“你竟然认为这是一种‘善’吗？”康纳用对方的话回怼过去。
斯坦丁摇了摇头：“你没有遭受过苦难，用慈爱的目光看向远方。永恒的死亡，这是我给乔齐娜最好的礼物，也是我对她最大的爱。”
“真可惜，我不会写讽刺小说，要不然我愿意花五十万字来讽刺你。但我觉得人性肯定没那么邪恶的，对吗？”似是感到无趣，康纳站起身来转身离去，“你让我有些无聊了，让我看到事情的结尾吧。”
“人性……那不一定。”斯坦丁给了他后背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也跟着离去。
……
……
小镇里，最大的那个宅子门口，妳乌将背后的门锁上四处张望着，却只见到为了同一个猎物而大打出手的鬼，以及疯狂逃窜的活人。
屏幕上显示他这里也有一个不断在白色和红色之间切换的点，所以时不时有人朝他扑了过来，在发现这个看起来外貌挺惨的家伙其实和他们一样只是一个死人后，失望而又不甘的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宅子。
好多人静静的站在这绕圈，似乎在考虑爬窗进这个房子，但暴躁的妳乌自然不会惯着他们，拿着棍子跟他们扭打在一起，然后被暴打，孕妇拉都拉不住，还被推到一边去。
换成活人的话，一天天被这样粗暴的对待，她早就流产了。
也许是他这张面目是非的脸太有嘲讽效果，打着打着他们竟然忘了入侵这个宅子。
忽然，围在这对妳乌进行圈踢的鬼四散而逃。
“都怪你，你怎么把她给放跑了？！”找到机会跑过来的孕妇气急的踹在妳乌身上。
然后被妳乌一巴掌扇倒在地：“你闭嘴吧，你也没拦着她。”
“小两口在吵架？”斯坦丁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
“斯坦丁大人。”妳乌立刻又换上另一幅嘴脸，咧嘴露出难看的笑容。
似乎这里的大多死人都认识这位神父，在他出现后不再有人靠近这个疑似有活人的地方，看来他在这个地方十分有声望。
“你是个聪明人，妳乌先生。”斯坦丁并没有抬头看，仿佛不知道他所站位置的附近有一个红点，“所以当初我很愿意将我要玩的这个游戏分享给你，而你也确实像个聪明人会做的那样提前做好准备。”
他转过头去看向妳乌的豪宅：“但现在看来你们似乎遇到了些麻烦……让我猜猜，你们准备好了两个活人，准备做好‘窝藏者’，然后在游戏开始后吸取她们的生命直接获得复活名额，但现在却跑了一个，你们只剩一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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